8月28日,武汉三镇官方发布公告称,俱乐部投资人将在9月1日起停止注资,同时俱乐部正积极寻求股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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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超的卫冕冠军如今正面临着生存危机,那么过去几年中我们频繁听到的股改到底是什么?如今运营一支中超球队大概需要花费多少钱?
股改是什么?
中超股改是指优化俱乐部股权结构。实行政府、企业、个人多元投资,鼓励俱乐部所在地政府以足球场馆等资源投资入股,形成合理的投资来源结构,推动实现俱乐部的地域化,鼓励具备条件的俱乐部逐步实现名称的非企业化。完善俱乐部法人治理结构,加快现代企业制度建设,立足长远,系统规划,努力打造百年俱乐部。
具体举例的话,就是类似武汉三镇这样原本私企单一持股的主体,变更为国企持股的主体,或者以国企牵头多个企业联合持股的多元股权分配模式。
目前以中超股改的具体案例来看,有按照433分配方式,多个投资方按照40%、30%和30%股份比例持股协调运营的。
也有对半分共建球队的,也有改成单一投资方100%持股的。
中超目前有哪些股改成功的球队?
为了更好地生存股改
山东泰山:2020年,山东泰山是最早完成股改的俱乐部,山东泰山足球俱乐部在2020年中期完成股改,济南文旅发展集团进入获得40%股份,国网山东省电力公司和鲁能集团分别持有约30%股份。
但本赛季前期山东泰山一度因为文旅集团配置资金出现问题,引发其他股东异议,让俱乐部陷入到资金困难当中。
河南:2020年,河南建业也完成股改,更名河南嵩山龙门,郑州方面、洛阳方面和建业方面也是433的股权配置。
但在去年,河南队遭遇了欠薪,2023年河南嵩山龙门再次更名为河南队,俱乐部一度再次陷入困境。
但好在就在前不久,河南队的股改取得了重大进展。河南文旅集团全资控股公司正参与河南俱乐部的重组工作,联合此前的股东郑发,将成为河南足球未来的新主角,而建业集团将以赞助商的身份继续支持河南队。
大连人:2022年3月,大连人俱乐部正式完成股改,大连足球改革发展工作组已经正式接收了俱乐部管理权,未来将主导俱乐部的发展事务。
而作为大连人背后实质上的“母公司”,万达集团不仅退出了管理层,还主动承担了俱乐部长达二十年的全部债务。万达未来三年还将继续赞助俱乐部运营、青训及大连市校园足球小学基地校运营等全部费用,将总成本约16亿元的大连足球青训基地捐赠给大连市国有企业德泰控股用于发展足球事业。
浙江:2020年9月,当时还没有重返中超的浙江队完成了股改,国企浙江能源集团入股,但在今年8月,媒体爆料浙江队的资金出现了一定问题,俱乐部没有收到两家股东打来的任何一笔款项,最终是浙能集团同意先期打一笔费用,帮助球队渡过难关,解决燃眉之急。
按照此前的股改协议,俱乐部、一线队以及青训运营权,完全是由绿城承担,浙能负责后勤保障。
沧州雄狮:2021年,石家庄永昌宣布更名为沧州雄狮,俱乐部也正式从石家庄搬迁至沧州,同时俱乐部将采取永昌集团与沧州市共建球队的方式运营。
上海申花:2022年,申花原本的投资方绿地集团遭遇困境,申花队内出现了欠薪情况,不少球员一个月只能拿到一些基本的生活补贴。2023年4月11日,上海久事集团通过官方渠道宣布,上海申花俱乐部的股改工作圆满完成,久事集团成为上海申花的新投资方。久事投资持有俱乐部100%股份。
为了保住名称股改
北京国安:2021年,为了贯彻中性名政策保住北京国安名称,中赫与中信达成一致,收购中信集团剩余持有的国安股份。目前北京国安为中赫集团单独持股。
长春亚泰:2021年,为了贯彻中性名政策保住长春亚泰名称,长春亚泰足球俱乐部有限责任公司股东长春吉盛投资有限责任公司将持有的100%股权转让至长春嘉润投资管理有限公司。
股改失败的球队
河北:由于华夏幸福遭遇经营困境,河北队寻求股改但一直没能取得进展,随后河北队以极低的成本运营了一个赛季,最终因欠薪等问题未能通过准入。
重庆:由于当代集团陷入经营困难,寻求重庆体育局和政府的托管,两江集团的赞助款如果能够到位,球队就能按时参加2022赛季的中超,但最终各方未能达成一致,重庆队宣布停止运营。
广州城:由于富力集团陷入经营困境,广州城原本与广州市内多家国企联合体组成了广州城股改小组基本达成一致,国企股改小组2022年的花费约为1.5亿元,解决了一些历史遗留问题,当赛季球员工资也全部支付了。但最终国企股改小组选择另起炉灶成立广州影豹足球俱乐部,广州城未能通过准入。
广州队:在恒大集团陷入经营困境后,各方在广州城之前也在讨论广州队的股改可能,媒体表示因为恒大继续要求俱乐部的控制权而作罢。广州队目前已经在中甲联赛征战。
陕西长安竞技:中甲的长安竞技原本也是多元化混合所有制改革的典型,2021年底,长安竞技和陕西水务集团达成协议,但很快股改便出现了问题,最终陕西长安竞技没有通过2023赛季的中甲准入审核。
没股改成功但有意向的球队
梅州客家:2022年,梅州客家俱乐部曾将俱乐部一线队的股权在南方联合产权交易中心新开设的体育产业资源交易平台上架,当地并没有足够体量的企业能够单独支撑起一家中超俱乐部的运营,除此之外,地方政府和俱乐部也希望能够整合梅州客家独有的各种资源,使得俱乐部的发展能够形成良性循环。
深圳:由于历史欠薪和负债问题无法解决,深圳队股改也处于停顿状态。尽管深圳当地方面承诺引进8000万元赞助,但其中绝大部分费用都还在“口头画饼”阶段。深圳队中本赛季中期已有多位球员提前离队。
目前没有股改和相关传闻的球队
南通支云
青岛海牛
上海海港
成都蓉城
特殊案例
天津津门虎:津门虎或许是所有中超球队中最为奇特的存在,这里说的奇特是指的津门虎俱乐部的运营模式。在经历了2021年的“指令性复活”之后,津门虎没有走传统的股改方式,而是采用了一个全新的思路,即各大企业分摊运营费的模式。
2021年,在天津市有关部门的牵头之下,一共有6家国资背景的企业挺身而出,分摊了津门虎当赛季的运营费用。
2022年,又有一家新的民营企业参与投入,同时政府也协助俱乐部进行招商工作。
2023年,滨海新区五家企业和津门虎俱乐部签署了战略合作框架协议。据悉这五家新加入的企业每年给津门虎投入700万元左右。同时随着泰达足球场改建工作的完成,泰达主场也从“水滴”换到了位于滨海新区的泰达足球场。
也就是说,实际上津门虎目前的出资方是政府牵头下的这12家企业,出资人更多但没有具体的股权划分。而工商信息,依然显示的是以往的泰达,只是具体的出资人变成了天津各大企业。
在管理层面,津门虎目前由天津体育局托管,俱乐部自行负责,诸多企业参与投入但不占股份和具体运营。
中超俱乐部一年需要花多少钱?
我们可以参考“11号门将小宇”在去年发布的两篇文章《动不动就欠上亿!运营一个职业俱乐部,一年要花多少钱 》和《中超恢复主客场有哪些不一样的开支,俱乐部要花多少钱?》
在恢复主客场后,一支中超一线队一年的支出总额,大约是1.7亿元。加上梯队建设和俱乐部办公等费用,总计运营费用会达到差不多2亿元。
这些支出费用包括一线队球员工资:一支球队30名国内球员平均薪酬在150万,这样一来就是4500万元,外援按照1000万欧元计算,是6500万元左右,那么一线队的光是球员工资支出就要达到1.1亿元。
在教练组费用上,以外籍教练组为例,一般的配置是1个主教练、1个助理教练、1个门将教练、1个体能教练、1个技术分析和1个队医。而且外教的到来意味着翻译人员的支出要增多。
加上领队、国内助教、队务、康复师和新闻官等人员,一线队这些教练、工作人员一年下来的工资大约在1500-2000万元。
同时还要算上一年下来球员和教练的绩效和奖金,这个数目相比于金元足球时代已经有了明显下降,一年的支出不会超过4000万元。
俱乐部还需要使用训练基地,场地的维护、基地的修缮、球队日常生活需要的药品营养品(蛋白粉、医疗器材、绷带等等)、装备损耗等等七七八八的费用。一个常年保持着40人编制的球队,一年的费用保守估计也要超过500万元,如果是主客场赛制的话,意味着球队在基地生活的时间更长,这笔费用其实还要增加。
在比赛费用上,算上租用场地费用、安保费用、足协官员和裁判接待费用,以及客场交通差旅费等,主客场赛制下的球队一年的比赛费用开销要达到1500-2000万(也有报道称,北上广球队的开销会超过2000万、3000万)
同时还有1500万元左右的梯队球员工资、比赛费用,接近千万的办公费用等。
此前重庆队解散时曝光的7.5亿欠薪里,有2亿多元是在一年时间里产生的,因此可以当做一个比较重要的参考指标。此外据媒体报道,在三镇发出投资人不再投资的公告后,三镇原本一年的运营费用为一年3亿元左右人民币。这一数字在金元足球时代连保级可能都做不到,但放在如今的中超已经是夺冠集团的配置。
困局
由于中超俱乐部目前基本没有自负盈亏和自我造血的能力,都依赖于母公司的输血。这也就导致了很多情况下的股改困难,以及球队生存危机。
因为俱乐部缺少自身盈利,只能依靠投资方注资,投资方每年大约2亿左右的运营费用是必须要掏的,然后这其中因为中性名政策,这笔运营费用也没有任何广告价值存在,加上不少投资方原本的主业经营陷入困难,导致给俱乐部的预算降低或者无法提供资金,进而导致越来越多的俱乐部陷入困境。
同时,在股改层面上,原本股权多元化改革是为了增加俱乐部的抗风险能力,但很多情况下出现了多个投资方相互推诿的情况。正如《足球》报提到的那样,不同量级的企业进行合作,资金配置能力不同,容易出现纠纷;个别企业遭遇了困境,进而几个股东之间产生了纠纷;
不同体制(央企、地方国企和民营企业)的企业在思路及沟通方面步调不一;地方政府决心不足,魄力不强,这和缺乏股权多元化和混合所有制改革明确的政策也有一定的关系。
目前从中超各队的情况来看,反倒是一些股改后股权单一的重量级国企运营生存情况不错,例如申花等。
因此对于目前陷入困境的三镇以及未来很多可能面临同样困境的中超球队来说,完全寄希望于股改也并非万全之计,关键在于能否在拓宽俱乐部自身造血渠道的同时,找到一条适合本地、政府和企业都能接受出力的方式,类似津门虎模式这种,其实可以给一些陷入困境的球队以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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